思念无法说清,就让手信代我说 - 林牧


车站的告别总是太匆匆。你挥手,我笑着回应,笑意却无法抵挡内心翻涌的空落。列车缓缓驶离,我的世界少了一个你。

我以为离开不过是一段距离的拉长,谁知却是一种心意的瘫软——我说不出口“我会想你”,更不敢说“你若孤单就回来”。于是我开始寻找寄托思念的方式,用那些小心挑选的“手信”,替我传达那些无法出口的惦念。

第一次出远门,是大学交换生计划,我离开家,去了一个语言不通、四季分明的国度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我在街角的工艺品店发现了一枚木质钥匙圈,是手工雕刻的,一只猫蜷成一团,背后刻着“Stay Warm”。我买下它,寄给你。信封里没有多余的话,只有那枚小小的礼物,和一行字:“冬天来了,别忘了穿厚一点。”

你没有回复,但我知道你收到了。因为后来我回家,看到它挂在你包包的拉链上。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我不需要说“我想你”,你已经懂。

后来每一次旅途,我总会习惯性地带回点什么。一次是花市的一包干燥薰衣草,一次是山城里自家酿的小酒,一次是车站摊贩贩卖的绣花手帕。这些手信看似微不足道,却藏着我沿途的惦念与心事。它们是我路过某地、看见某物、闻到某种味道时,突然想起你的一瞬间。那种思念太安静,无法用语句表达,就只好悄悄藏进一份礼物里。

我曾问自己,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手信?也许是因为它不像讯息那样随手可删,不像电话那样稍纵即逝。手信是可以被握住的,是实在的重量,是我一针一线包裹的心意。

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,我们都学会了“表达”得越来越快,却也越来越浅。但思念是慢的,它需要一点时间发酵,一些等待沉淀。而手信,正好是那种慢下来的方式。

我想象你收到手信的样子。也许是疲惫一天后拆开包装的安慰,也许是在心情低落时看到熟悉字迹的感动。那一刻,我不在你身边,但我的心意,可能正好抵达你需要的时刻。

有一次你发来讯息:“那瓶小酒我喝了,果然很烈。”

我笑了,那是我去贵州时带回的高粱酒,小瓶装,不起眼。我本没指望你会真的喝,只是觉得“烈”这个字,很像我们一起熬过的那些不容易的日子。后来你说:“你送的东西,总像我某个时候刚刚好需要的。”

那句“刚刚好”,在我心里回响很久。原来真正的惦念,不是轰轰烈烈,不是每天不断地联系,而是在我看见世界的时候,第一时间想与你分享;是在没有你参与的旅途中,我依然记得为你留一份风景。

是的,每一份手信,都是我未说出口的惦念。

它们记录我曾走过的地方,也记录着我未曾放下的你。那些字句写不下的思念,我用一包糖、一瓶香水、一张明信片静静代替。我不奢望你收藏它们一生,只希望它们曾在你疲惫的时候,带来一点点温暖和安慰。

我们都在长大,走得越来越远,也越来越沉默。但我愿意继续用这样笨拙的方式,把我的思念化作一份一份微小却真诚的心意。就像那年冬天的猫咪钥匙圈一样,提醒你:Stay warm——不管你身在何方,是否还记得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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